November 04, 2013

這樣算不算性騷擾? 校車上之不當接觸事件 (上)

自從本學期開學以來,小肉包和可可兩兄弟總是一起搭乘校車上下學。上學的時候因為我們家這一站沒有別的小朋友一起等車,所以兩個人總是一上車就立刻坐在一起;放學時則不一定,有時候哥哥會和去年已經熟識的同學一起坐,剛開學的時候弟弟還沒認識太多朋友,多半是一個人孤單的自己坐,幾個禮拜後朋友多了,有時也會和離我們家只有一站之隔的小女生 Rose 一起坐。第一次聽可可描述和 Rose 在回家的路上一起玩遊戲,腦中浮現兩小無猜在九月份的 block party 裡並肩吃冰的畫面,真的好可愛。



上禮拜五或許是因為天候不佳,許多校車司機臨時請假,學校調派人手不及,只得把好幾條路線併成一班車來行駛,學校也事先打電話告知家長小朋友們當天可能會因此晚一點到家。

因為併班行駛的緣故,當天的校車上有許多平常並不搭乘同一班車的小朋友。小肉包和好友 F 先上車,兩個人馬上就坐在一起,可可接著上車,原本打算坐在小肉包的正後方,卻被跟在他後面上車的 J 強行推擠到小肉包斜後方的座位上。可可被堆到靠窗的位置,J 接著一屁股坐在可可旁邊靠走道的位置。

J 是個一年級生,當天隨身帶著幾張自己小時候的照片,是用來做一年級的 Timeline project 用的 (小肉包去年也做過同樣的 project,把自己六年來的平生大事記用數線來表示)。J 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照片,要可可猜哪一張最可愛。

可可雖然和 J 不熟,但是還是很熱心的一張張猜著,卻連猜兩次都沒猜中。正當可可準備猜第三次的時候,J 跟他說如果要猜第三次,必須讓 J 給可可一個 「wedgie」。

Wedgie 是調皮的小男生玩的遊戲,把對方的內褲從背後用力往上提,內褲會卡在屁股中間造成不舒服感,無聊的男生們以此整對方為樂。不經世事的可可以為這是遊戲之一,在完全沒有抗議的情況之下就讓 J 拉了一次內褲。沒過多久,J 又以可可猜錯為由要求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wedgie。

接下來事情更變本加厲。同樣以猜錯為由,J 強行把可可的外褲和內褲退到屁股的一半處,可可的小雞雞因此裸露在外。J 用手摸了可可的小雞雞,這樣的行為一共兩次。因為可可坐在靠窗的位置,所以並沒有目擊者 (至少可可並不認為有目擊者)。

好不容易到了站,小肉包和可可準備下車,可可正打算跨過 J 往走道走去,J 竟然又從背後抓住可可的褲頭,作勢不讓他下車。可可其實不知道這起事件從頭到尾的嚴重性,只是一整趟路被 J 弄得很煩,一下車就忍不住向哥哥抱怨 (哥哥完全不知道弟弟在車上被 J 騷擾)。

哥哥一聽覺得事情很大條,一踏進家門馬上跟阿里爸爸報告始末。阿里爸爸連忙把兩兄弟叫來,請可可詳細重述事情經過,並立即在禮拜五當晚寫了一封 email 給學校副校長和 superintendent。阿里爸爸特別強調事情的嚴重性,請學校對 J 展開調查,並且盡快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。

由於對方只是個小一生,我實在不知道這起事件算不算得上是性騷擾。調皮的小男生做事大多不經大腦,如果對方只因為無知而戲弄可可,我當然不希望把事情搞得太嚴重而毀了他的一生。再說,我其實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孩子不會對別人做出類似的蠢事。我們一直到幾個月前才要求小肉包和可可分開洗澡,之前他們兩也常在洗澡的時候亂摸對方,雖然我和阿里一直灌輸他們要尊重別人身體的概念,但是他們到底聽進去多少,我們實在無從得知。我跟阿里說先別把事情講得太嚴重,總得給才六歲的小一生有個轉圜的餘地;阿里卻希望在給學校的 email 裡語氣表現得強烈一點,讓他們能認真正視這件事情,至於我們對 J 的態度,則等到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說。

當天晚餐之後,我也另外把可可叫到房間裡,很嚴肅地再度跟他討論身體的重要性。老實說,因為生的是兒子,為刻板印象所苦,總覺得在性騷擾事件中男性一定是加害人,所以常常提醒兒子們要尊重別人,卻忘了提醒他們也要懂得保護自己。經過了禮拜五的事件,我才驚覺自己應該早點教導孩子們自我保護,即使是男孩子,也該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隨便讓別人亂碰,遇到這樣的事情要懂得馬上呼救。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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